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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之雨(五)

第一章 光之雨(五)

〖这一节按内容分不开,于是4000一起发了〗

【☀☔】

目标是找到天堂,目的是报仇和将天堂昭示于天下。

“怎么目标什么的用朴素的话去说就显得这么中二呢?”12一脸残念,“感觉还不如声情并茂的一句‘海贼王我当定了’呢……”

“行啦,难道你还想想个口号?”黑月掩嘴,“东西都收拾完了吧?”

“切,不用你确认~石家我已经交给一朋友打理了,我现在走得可是一身轻松啊~”

顺带一提,那位朋友(吕彦超)此刻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公司股份转交文件,犹豫着要不要签字……12那货昨天刚走今天就送我这么个东西什么情况!?怎么看都有阴谋啊!

“他一定会欣然接受这份天降大礼吧~嗯嗯……”12边说边点头。

“嗯……我想人家应该会觉得有什么阴谋的……”

“啊?为什么啊?”

12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那态度叫一个真诚,他好像是真心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在一般人眼里是什么样的。

“啊哈……当我没说吧。”黑月斜眼。

两人正在12家内做最后的准备,收拾些必须要带的东西。12的行李非常简单:身上穿着的西装衬衫,十来张从自己家搜刮出来的银行卡、信用卡,从学院里“借”出来的便宜法杖(法杖的作用可以理解为减蓄力时间加法术穿透),两三套换洗用的西装衬衫……还有烟、酒、钱包。

他根本没什么家当,没什么必须要带走的重要之物,以前或许有,但五年前为了调查需要资金,他把很多东西都卖了。

“12,等一下。”

东西悉数检查完毕,12清清嗓子刚说一句“OK那么……”,这时黑月却出言打断,打手势示意12转过身去。

“呃?干什么……”说归说,12还是照做。

“嘛,你先闭上眼,送你个礼物。”黑月笑答。

结果听得此句,12的第一反应就是贫嘴一下:“卧槽,小黑,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去去去,自重,别瞎想。”

可黑月算是最熟悉12的人了,这种程度的贫嘴她自然早就学会了无视,笑着用双手从后方盖上了12的双眼。

“哈……?干嘛啊……”12不安分地抖抖肩膀。

“等等哈~”黑月随口答应。

确认12没有睁眼,黑月转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说是衣服可能有点奇怪,这东西和现代的衣服截然不同,天蓝的配色却也不像是古风。有的小件只有一块形状奇特的布,有的小件又像个弯掉的漏斗。

黑月把这些东西东一件西一件地挂在12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规律,就像是哪儿好挂就挂哪儿。

挂完后,黑月小手一挥,赤金色和深紫色的光粒,顿时充斥在房间内。

末影粒子——世界上最难驾驭的概念投影体。

……

“卧槽,厉害啊你,这不是末影粒子吗?”

西装革履的石二叼了根烟,带着轻佻的笑容,略显惊讶地道。

是的,这个煞笔名字又出现了,换句话说,这是好多年前。

场景是石镇的一处死胡同,几个顶着杀马特头型戴着耳钉的不良少年被一团团暗紫色的圆球按在地上,石二靠他们后方的墙上,黑月则站在胡同口。

“……”

黑月嘴唇轻起,却没说什么。她就是看到有混混在找人麻烦,于是过来帮忙,完全没有料到被找麻烦的居然是那个在毕业典礼上胡搞瞎搞的家伙。

“哦?为啥不说话?”石二蹲下,将混杂着火元素的烟雾喷在那些混混脸上,烫得他们咋哇乱叫,“干什嘛?难道你要劫色?”石二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黑月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有路上见着个人就问别人为什么在这儿的……搞得好像不允许别人在这儿一样。

“哈?”果然,石二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句这个,“我不就是路过,然后被这些东西围了,”他踩了混混几脚,“所以我就退到胡同里准备把他们给炸了……”

“……炸了?”

“啊?你不是那天那个……那个谁?反正就是毕业典礼上讲话的那个,你应该知道我的毛病吧?”石二一根烟抽完,把烟头在混混头上使劲按灭,在一阵鬼哭狼嚎中烫出了一道红印。

“……”黑月看不下去了,挥手用那些暗紫色的圆球把混混们抬出了胡同。

不过想不到石二还记得毕业典礼的事,当时看来还以为这家伙是那种目空一切的做派呢,周围的一切都无所谓什么的……

“嘛,不管那么多,总之感谢帮忙,”石二好像有些可惜地看向被送走的混混,“来来来,交了四……不是,帮了我这个忙你就是我石二的朋友了。”

石二伸出手,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露齿笑。

“……”迟疑了一下,黑月用末影粒子塑成手的形状,接下石二的手。

“卧槽,挺厉害哈。”感叹一句,石二也没介意。

这句挺厉害自然是针对这份对末影粒子的操控力。基本所有的元素(概念投影体)都需要理解其概念才能操控,但末影粒子是个例外,它是“神秘”、“终结”的概念投影体,也就是说,操纵它需要的不是了解它,而是“不了解它”,通过冥冥之中的感觉去操控……换句话说,自然科学的方法论与研究方向——比如实践出真知,比如伯努利大数律——很多时候用在魔法领域也是成立的,但唯独对末影粒子是个例外。

用这东西真的只能靠天赋,而且好奇心不能重,一旦对其本身了解太多,用起来就无法发挥其神髓了。

礼貌性的握手结束,沉默,气氛好像又尴尬了起来。黑月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和这个家伙进行过多接触,这人是很有意思,不过现在看来,还挺危险。

而石二则是思考着这妹子看着挺萌啊在她面前少抽点烟好了……

“嗯……”还是黑月先忍不了这空气突然安静了,“石二是吧……我叫黑月,黑月·卡黛斑。”

“哦哦!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那个……黑……小黑!嗯就叫你小黑啦!”

“……”黑月一头黑线。

“诶,小黑呀,你玩游戏吗?”石二好像是找到了打开话题的契机。

“游戏……电脑游戏吗?”

“对对,就是那啥……什么《膜兽世界》、《银熊黏膜》、《别人的世界》、《xx性百万氪金王》什么的……”

“最后那个不是一种东西吧……”

“嘛,管他呢,”石二很有特色地哈哈一声,“看来是玩的嘛,去网吧开黑不?”

“嗯……你的意思是……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然后就要去和他一起去网吧?”

“有什么关系嘛!谁不是从不熟到熟的嘛~~”石二很无所谓地大声说,喷薄而出的一股烟酒味呛得黑月直皱眉。

“这……还是不好吧……”

“哎呀,都是朋友嘛!你是不是不信我呀?”石二说着还大跨步过来,一伸手就搂住黑月,黑月吓了一大跳,嘴角抽搐想要挣脱,可石二以迅雷不及掩耳只速把一张明信片按在她脑门上,“来来来,看,石家少当家,以后就是大当家——你看看,像这张明信片的照片上这么帅的人,怎么会做什么坏事呢?是吧?”

“呃……”黑月无语凝噎。

可当她定睛一看,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明信片,而是一张……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张白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光の雨”三个字,还配有一个黑发绿瞳的少年身穿湛蓝法师袍的图片。这东西……感觉就像……

“啊!卧槽!卧槽卧槽!拿错了!”石二也发现了,一阵慌张中匆匆忙忙地将卡片收好,后退三五步,浑身冷汗,“……说,你看见什么!”

“嗯呃……”黑月虚着眼,语气木然,“上面好像写着‘光の……”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羞耻好羞耻啊啊啊!!不要说出来啊啊啊!!”

石二以数倍分贝的声音大喊,随后做威严十足的抱头蹲防状。

“…………”黑月呆立当场,但很快,她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噗……”

“啊啊啊不要笑啊啊啊!!你没看见!告诉我你没看见!告诉你自己你没看见!”

“可是我确实看见了……”

“忘!掉!”

“……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的,这个世界也是有中二病的……但其实呢,一般情况下这种中二病表现得都比较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二少似的苦逼死全家……平时用用法术中二一点其实特别正常,任谁在怼人的时候想必都会想喊出招式名——装逼啊!

可是石二同学,哦不,是石二先生。他呢……只会爆破。

很久很久以前,石二同学还是梦想成为一名魔法师的。然而残酷的现实是,石二在入学仪式上就被检测出灵魂中杂质(信息沉余)很多,用法术时很可能被影响……果不其然,那些杂质的真面目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爆炸”概念投影体,石二不论使用任何法术都会因为需要用灵魂引动元素,而导致元素概念被同化或激发,于是……Boom!

石二是什么人?说出“老子就是没追求没理想”的废柴青年啊!至少未来是。所以,他丝毫没有沉沦,这件事对他最大的影响,在外界看来就是他再也不把在学校学习当回事了。

可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他还是渴求着魔法师的一切的吧……艺术就是爆破,听起来很帅,但实际上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个笑话而已。

于是在他的幻想中,有一个被称为“光の雨”的少年,身着湛蓝的法师袍,驰骋于十二轮回世界……

“好啦好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因为石二又是原地打滚又是大吵大闹又是抱头蹲防的……黑月无奈,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石二道。

“保证!”

“好、好……”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相遇。

【😂】

“这啥啊……”

“法师袍呀,怎么样,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吧?”

“我什么时候要求过……”12话说到一半,一照镜子,“卧槽这不是!——你特么还记得啊!”

“那是那是。”黑月学着12平时的那种厚颜无耻的语气说道。

“你……啊……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12对着镜子仔细瞧了瞧,“卧槽……看着好奇怪啊?西装外套着法师袍……”

就好像提拉米苏蘸满了酱油,外面又裹了一层被捣成泥蓝莓……不过这话他没说。

“要求真多啊你!”黑月微笑着,替12整理好这身算是刚刚做完的服饰。

推开门,艳阳高照,然而空中却下起了小雨……这倒不是太阳雨,看上去更像是有主修水行的魔法师没有控制好法术,一不小心来了个没有云的人工降雨。

雨声淅淅沥沥,大地的反光度增加,青草与马路在阳光下耀耀生辉。雨丝在空中被照亮,这是一场光之雨,仿佛是什么新生的征兆。

两人踏出门。

他们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虽然形容得跟要告白似的,但这其实是为了这次冒险。

一次改变世界的冒险。

过去一定有很多人也曾经踏上过这条路,他们似乎都死了,但这两位好像不怎么在乎。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不去会不会还有别人去,所以命运使然一般地就出发了。

正如此般轻描淡写。

这个冒险故事,就此,才真正开始。

〖未完待续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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